朱家济:绢本的《小草千字文》非怀素真迹

  书法史中一直有伪作存在,比如“绢本”的《小草千字文》就是伪作,曾被文征明等人指鹿为马,颠倒真伪。著名鉴定家朱家济曾直言不讳指出,“绢本”小草千文绝非怀素写的,完全失去俊逸之风,只是一件摹本,而且水平不高。

  2022年是朱家济诞辰120周年,中国美术学院联合浙江省博物馆出版了一套8开精装大书——《朱家济法书集》(上下册)。对其书法、碑帖善本题跋等各类手稿进行系统整理,成为重要的历史学术文献。其中,《朱家济法书集》(下册)第139页详细刊载了朱家济对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的题跋作品(如下图),明确指出“绢本”小草的造假特征。

  书中跋文:吾当日题此本(绢本),以为“法度不失,风规自远”,固亦不误,而绝非素师书。素师六十三岁必不衰颓至此,全失俊逸之风。此盖八十以上人临本。其人非不能书者,老而不能运笔,乃作此状。癸卯初秋。馀翁(朱家济晚年称号)

  朱家济的意思是:我在当天题写“绢本”,以为它“法度不失,风规自远”, 理应如此才对…但当我仔细看过之后,发现这个“绢本”小草绝对不是怀素写的,怀素在六十三岁不可能衰退到这个地步,完全失去了他“俊逸”的书风。这一卷“绢本小草”是八十岁以上的人临摹的。这个造假者不是不会写字,而是因年老不能运笔了,才会变成这个样子(指“绢本”小草行笔呆滞、庸俗涣散)。…在这一段题跋中,朱家济先生直言指出,“绢本”的《小草千字文》绝对是伪作,不是怀素真迹。

  朱家济(1902~1969),著名书画鉴定家、书法家、文物研究及保护专家。浙江萧山人。字馀清,又字豫卿、虞卿、予卿,晚号馀翁。1902年生于北京,高祖朱凤标,清朝大学士,人称“萧山相国”。父亲朱文钧,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,是著名书画鉴定家。先生自幼在父母指导下读书习字,16岁考入北京大学附中,26岁毕业于北京大学国文系。而后在天津南开中学、北京大学、故宫博物院、故宫博物院南京分院任职。抗日战争期间,随故物南迁,辗转上海、南京、武汉、四川等地。1953年受聘为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委员,兼研究组组长。1963年应潘天寿先生之邀受聘为浙江美术学院教授,主讲书法和古典文学。遗墨出版有《朱家济行楷六种》、《朱家济行草四种》、《朱家济法书集》等。

  朱家济先生独具慧眼,早年鉴定出“绢本”的《小草千字文》是伪作,不是怀素真迹。直到2017年学者黄锦祥发现了“纸本”的怀素小草真迹,见证了朱家济先生超前和高超的鉴赏能力。在这里,我们通过逐字比对、分析了“绢本小草”伪作与“纸本”真迹的差异,为学界提供了难得的珍贵史料,并改写了怀素晚年的历史。

  凭借多年的实践经验和深厚的学术功底,朱家济在鉴定方面具有广泛权威性和影响力。因此,后人伪造的“绢本”《小草千字文》赝品,又怎能逃得过朱家济的金晴火眼呢?艺术大师潘天寿说:“朱家济先生才是真正的书法家,学问也不得了,鉴定能力很强。”可见,朱家济的鉴赏能力早已得到潘天寿的高度认可。

  现任中国美术学院院长高世名曾这般评价:朱家济先生是博通经史的一代学人,中国杰出的文物研究及鉴定专家,他是诗书兼善的书法大家,更是中国高等 书法教育的一位开创者,中国美院历史上的重要先师。

  朱家济不仅通晓古书画鉴定之学,亦是当代著名的书法家,尤精书法碑帖研究。2002年,国家文物局公布了“1949年后已故著名书画家作品限制出境鉴定标准”。其中在“107位精品不准出境者”的名单中,朱家济的名字赫然入列。作为顶级的文物鉴定专家,朱家济具有立鉴立跋的本领,真伪了然于胸。

  启功《论书绝句》注语中认为:“小草千文卷(绢本),笔意略形颓懒。”朱家济与启功都一致认为该帖出现“衰颓”、“颓懒”现象,完全不符合怀素的用笔风格,这正是“绢本”小草的伪作特征。

  据史料记载,“绢本”的《小草千字文》最早出现在明代初期,一直被认定为造假之作。明末清初政治家、收藏家孙承泽在《庚子消夏记》中特别提到:“小字(千文)乃绢本,字法端谨,不似怀素书……予借至斋中最久,犹疑为宋人临本。”他考证出绢本的《小草千字文》笔墨过于拘谨(因模仿别人生怕写错字,用笔处处拘谨,章法极不自然),完全不像怀素写的…这“绢本小草”只是宋人的临摹本;而清代学者、书法家、书学理论家包世臣在《艺舟双楫·历下笔谈》直言:“醉僧所传大、小《千文》拓本均为伪物。”包世臣也鉴定过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笔迹确定为赝品。只是糊涂的文征明、莫如忠、六舟等人,把这卷赝品《小草千字文》绢本误当成“怀素真迹”,以讹传讹了数百年!

  明朝大臣、学者孙鑛也曾说:“陕刻今盛行世……素师虽有铁腕力,然不脱缁流气,笔法太近今。”他指出这卷“绢本”小草书法没有脱离庸俗之气,似是今人(指当时明代人)写的,而不像古人的笔迹。说明这个“绢本”的《小草千文》毫无古法,并非写于唐代和宋代。

  此外,近代国学大师陈垣在《释氏疑年录》考证藏真怀素生卒年时说:“今传怀素千文原有二本,小草千字文(绢本)之伪,则可论证。”陈垣先生同样指出“绢本小草”是伪作。也就是说,从明代到清代乃至现代,“绢本”的小草千文已被学界认定为赝品。近代写草书的于右任、林散之等人,他们学的草书正是“绢本小草”伪作,竟然被称为“当代草圣”,这些连真伪都不懂判断之人,被吹捧为“草圣”,如果怀素知道了也觉得好笑!在中国书法史上,真正被公认为“草圣”的代表人物只有三人,分别是东汉的张芝和唐代的张旭、怀素,他们的存世墨迹十分罕见,被誉为国宝级的稀世珍品。

  一眼假的“绢本小草”伪作,通篇字距松散,败笔病笔杂乱无章,与瘦劲灵动的怀素“纸本”真迹有着天壤之别。只要把“绢本”上的单字放大,不难发现诸多修补添笔,上下不连贯的缺点。这反映出为其题跋的文征明、文嘉、宋荦、毕秋帆、吴荣光、方士庶、王文治、何绍基、释达受等人颠倒真伪,对学术不够严谨,导致摹本误传为真迹,滥竽充数误导世人。

  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是模仿怀素“纸本”真迹的伪作,又称为“小字贞元本”,并非怀素真迹。原为兰千山馆林伯寿收藏,现寄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。大约写于元末明初之间,曾被文征明等人误认为怀素真迹误导世人数百年。

  “绢本”小草通篇笔墨呆滞庸俗,草法紊乱,错漏迭出,非学习草书之佳作。这卷毫无古法用笔的“绢本”小草早已受到学界的质疑,当中有明末清初政治家、收藏家孙承泽和清代学者、书学理论家包世臣等人,他们直接指出“绢本小草”是伪作,不似怀素书;而著名鉴藏家朱家济先生也曾指出,六十三岁的怀素不会衰颓到这个样子,完全失去了俊逸之风。这“绢本小草”应是八十岁以上的人临摹的赝品。

  此外,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的卷首,前十行字中,就出现八个错字,还漏写一字(再补上),这样的“绢本”书法赝品,稍为有点书法常识的人都会看出来,那些曾认为“绢本”小草是真迹的情何以堪?试问普通书法家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,写几行字就错几个字,怎可能是怀素写的?更何况这件“绢本”小草水平较低,用笔庸俗,线条生硬,了无生气。间架失衡,行笔迟涩,完全没有半点儿怀素书风,也竟然被无知的文征明等人题跋为“怀素真迹”,令人啼笑皆非。

  怀素以草书名世,作风严谨,对‘草法’运用更是了如指掌,即使是疾速书写《自叙帖》,也不会出现草法上的失误。可是,这卷慢速书写的绢本《小草千文》,却是屡屡出错……错误之处有:小草“玄”字写成了大草,右下角缺一点;把“闰”字错写成“玉”字,少了门字头;又把“玉”字误写成“王”字;再把“景行维贤”的“景”字错写成“量”字,景量不分张冠李戴;“岗”字和“黎”字则画蛇添足;“阙”字、“祸”字、“遐”字、“贱”字、“府”字,全是草法错误;“矩”字又错写为“规”字等等,而这些错误是十分明显的。由于造假者的妄为所至,致使整个“绢本小草”错漏百出。模仿时也许过分紧张,期间又漏写了“让、忘、之”三字(后补写在右侧),但最后还是把“晦魄环照”中的“环”字漏掉了……因此,这个曾经被文徵明、严嵩、宋荦、毕沅和六舟收藏过“绢本”小草是彻头彻尾的伪作。正如朱家济先生所说:六十三岁的怀素不会衰颓到这个地步(行笔迟涩,错字漏字太多),因此“绢本小草”显然是伪造的。

  明代初期,造假者为了让“绢本”《小草千字文》鱼目混珠冒充怀素真迹,在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钤上〈军司马印〉、〈宣和〉、〈政和〉、〈内府图书之印〉这些伪印,目的是为了以次充好流入市场,最终欺骗了最早收藏“绢本”作品的姚公绶、文征明等人。据悉,文征明在世时收藏过不少赝品,从这件“绢本”小草伪作中可以证实文征明的鉴定水平并不高。有网友称道:“绢本必是赝品无疑!可笑文征明、何绍基等人,枉称大家也!”

  2012年08期《中国书法》杂志118页~127页刊载“再谈怀素《小草千字文》上的〈军司马印〉”一文,文中第124页证实“绢本小草”上的〈军司马印〉是伪印…这枚伪印与《蒙诏帖》、《祭姪稿》真迹上的那枚〈军司马印〉差别十分明显,显然不是同一方印章。那就是说,整卷“绢本小草”不单是伪作,而且“绢上”有多枚鉴藏印章也是伪造出来的。(注:《中国书法》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权威刊物,在2012年第8期《中国书法》书中第124页和125页里,详细分析“绢本”上这枚〈军司马印〉印章,确定是仿造的伪印。)

  据悉,台北故宫为了弄清唐代藏品的真伪,曾在2004年至2008年期间与东京文化财研究所合作,分别对其所藏《书谱》和《自叙帖》进行光学检测透析研究,结果发现这两件墨宝均为孙过庭和怀素的原作真迹…然而,台北故宫唯独不敢把“绢本”的《小草千字文》伪作进行公开光学检测验证,目的是为了掩饰和隐瞒“绢本小草”作伪。如果一旦公开“绢本”检验结果,那些拖拉无力、修描补笔的造假字迹则表露无遗,毕竟这卷“绢本”小草是赝品,生怕被人发现。此卷后款“贞元十五年六月十七日于零陵书,时六十有三”只是摹抄过来的(不是绢本的真正年份),该“绢本小草”临摹于元末明初年间,非怀素所写。

  最令人可笑的是六舟和尚“释达受”,其人研习金石书画,竟分不清“绢本小草”是伪作,因其学术不端误信文征明等人的题跋,将这卷丑俗的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伪作用来“日夜恭奉”闹出笑话!

  长期以来,“绢本”伪作被文征明、释达受等人混淆视听、误导认知,造成后人对作者怀素的误解,误传怀素晚年患有“风痹病”受影响,写出字形变异、庸俗错漏的绢本小草,无知者更是信以为真,道听途说以讹传讹,不知道“绢本”小草是冒充“怀素手迹”的赝品。学者黄锦祥说:“绢本”作伪明显,错漏迭出。文征明、六舟等人混淆真伪,贻笑千古!

  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曾说过:“我们要活的书。不要死的书、要真的书,不要假的书。”意思很明确,我们要学习作者真迹,不学伪作!如果学习台北现藏的“绢本小草”伪作是毫无意义的,赝品始终是赝品,通幅用笔丑俗。由于造假者作贼心虚,导致“绢本”伪作出现许多“颤笔”、“曲笔”和“错漏”现象,读者通过仔细辨别,去伪存真,才能提高自己的书法技艺。

  据史料记载,勤学苦练的怀素最讲究笔法、字法和章法,并没有为追求狂放而无视法度。宋人评赏怀素草书“谨为法度”。元代书法家鲜于枢说:“怀素守法,特多古意。”也充分说明怀素草书法度严谨,不会像“绢本”小草伪作这样无视法度、错漏迭出。然而,一些学问肤浅的人把“绢本小草”伪作说成“怀素真迹”,不单闹出笑话,更是误人子弟。著名鉴定家徐邦达对“贞元本”的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的书写者也有质疑,认为“绢本”作者并非怀素本人。

  笔画呆滞庸俗的“绢本小草”,自从受到文徵明、文嘉、方士庶、王世贞、释达受等人的错误认可后被讹传开去,已误导后世500多年。据悉,于右任编著的《标准草书》也是取法于绢本《小草千字文》伪作,因此其出版的草书字体同样不规范。

  “绢本”《小草千字文》的特点是:笔画软弱,呆滞庸俗,修描补笔,草法错漏,反映出作伪者水平低劣庸俗,实际上与“瘦劲灵动”的怀素真迹相比有着天壤之别。其次,“绢本”怀素签名之处也盖有〈军司马印〉伪印,综合分析“绢本”伪印和书风差异,故为伪作无疑。

  借得注意的是,怀素写的《小草千文》并没有多个版本,怀素六十岁以后的真迹只有一个版本,就是“纸本”。而藏于台北的“绢本”小草是伪作,另一个停云馆碑刻拓本也是伪作,它是依照“绢本”伪作复刻出来的。这两个版本并非真迹,其笔法与怀素“纸本”真迹有较大的区别。

  而怀素晚年写的“纸本”小草真迹,用笔瘦劲圆润,清俊流美,风神隽永,古雅多姿。不愧是王羲之、王献之的笔法传人,既能严守“二王”家法,又能继往开来,开唐代草书新风,一千多年来影响深远。宋代大学士蒋之奇称道:“草书有妙理,惟怀素为得之。”

  朱家济先生出身于“相国之家”,是宋代大理学家朱熹之后裔。父亲朱文钧工书善画,是近现代著名的古代家具、古籍、碑帖、书画鉴定家和收藏家。朱家济自幼随侍父亲身边读书、习字、看画,对各类古物也是耳濡目染。在父亲的教诲下遍读经史子集,神游于法书名画之中,与历代名家直面相见,积累了丰富的鉴赏知识。朱家济擅真、行、草三体,作品俊丽清健、笔跃气振,自成风格。其弟朱家溍回忆说:“朱家济20岁时,父亲就教他看家藏唐宋元明名家墨迹……”因此,像“绢本小草”这样的丑俗伪作,骗不了朱家济先生。

  学识渊博的朱家济,一眼就能看穿这个“绢本小草”是伪作,他在鉴定方面无疑比别人水平更高、更准确!是近代史上一位了不起的鉴定大家。其四弟“朱家溍”,也是赫赫有名的书画鉴定家、文物专家和历史学家,生前为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、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;二弟朱家濂是著名版本学家,原北京图书馆中文采访部主任;三弟朱家源是著名历史学家,原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副研究员。他们兄弟四人学识渊博,与其父朱文钧同为饱学之士,皆是文艺大家。

  在书画鉴定方面,朱家济和弟弟朱家溍具有超强的判断能力,是国内为数不多的文物鉴定大家。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,《石渠宝笈》所载古代书画散落于市,为了保护这些珍贵墨宝,时任文化部文物局长郑振铎选出鉴定界精英人士进行甄别选购。参与其事者有局内的张珩先生、上海博物馆谢稚柳先生、浙江省博物馆朱家济先生和北京师范大学启功先生等人。其中,朱家济在鉴定文物真伪、优劣皆公平判断,不加私心,因而被多次委以重任。

  历史上怀素和张旭齐名,被公认为“草圣”,合称“颠张狂素”。宋代大书法家薛绍彭说:“怀素唐朝草圣超群,所谓笔力精妙,飘逸自然,非学之能至也。”意思是:怀素的笔力和精妙之处,灵动又自然,不是你想学就能学到的。学者黄锦祥发现的怀素小草“纸本”真迹法度严谨,魏晋笔法灵动飘逸,毫无涣散衰颓之状,是一气呵成的稀世珍宝。通过“纸本”真迹与“绢本”伪作的对比,使我们更加了解怀素真实和传统的小草技法。

  近年来,学者黄锦祥发现了唐代怀素唯一存世的小草“纸本”真迹,轰动了整个学界和书法界。此作又名为《千金帖》纸本,现存9页530个字,草书技法无一错漏,是流传有绪的怀素真迹。旧封面上题签有“怀素传本墨迹《草书千字文》”十一字,“传本墨迹”即是指作者怀素的原作真迹。这是千年书法史上的重大发现,彻底改写了怀素晚年的历史。

  重现人间的怀素“纸本”小草真迹,通幅笔墨精妙,神采飞扬,气势逼人而又气象万千,字里行间溢露出一种蓬勃朝气与生命激情。怀素随机生变、跌宕多姿的笔法相当娴熟,那些内弯外折,使转如环的线条,表现出不激不厉,洒脱自然,高古典雅的艺术风格。怀素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真迹的重大发现,反映出怀素书写时精力充沛、神采奕奕!虽然年过六十,也没有患上什么“风痹病”。

  众所周知,现存的唐代怀素真迹只有三件:分别是《苦笋帖》、《小草千字文》纸本和《自叙帖》,均有“二王”的笔法特征。这些作品的整体用笔与气韵都是一致的,同为怀素一人所写。元代书法家袁裒《总论书家》说:“右军用笔内擫而收敛,故森严而有法度;大令用笔外拓而开廓,故散朗而多姿。”指出王羲之用笔“内厭、含蓄、沉着”,王献之用笔“外拓、豪放、飘逸”,这些特点无不体现在灵动飘逸的怀素小草“纸本”真迹作品上。李白称赞怀素:“草书天下称独步”,谓其草书天下第一,无人能及。这样的“草圣”怀素,后人是无法超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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